危机警钟敲响：欧洲能源转型之困何解？

虽然能源转型会带来痛苦，但变化趋势不会改变，弓也不会回头。

冬天又来了，能源转型的急先锋欧洲正感受到壮士断腕带来的痛苦。

随着天然气价格的飙升，欧洲大陆的电价飙升，最近创下历史新高的能源价格继续影响欧洲经济。欧洲工业企业警告能源成本，科索沃200万人口轮流停电，企业和公众遭受痛苦。更糟糕的是，交易员甚至会持续到2023年初。即使明年是炎热的夏天，能源价格也会非常昂贵，明年夏天交付的天然气价格已经超过每兆瓦时100欧元，创下历史新高。

然而，在高天然气价格的鼓励下，美国运往欧洲的液化天然气供应也在增加。欧洲天然气价格较12月初下跌，但历史上仍处于较高水平。

追根溯源，为什么会出现这场能源危机？能源转型给欧洲带来了哪些痛苦？为什么欧洲选择断腕？未来能源转型会走回头路吗？

欧洲无疑被公认为全球能源转型的先锋。视觉中国。

能源危机能源危机

总的来说，欧洲的能源危机实际上是许多因素共同影响的结果。

从时间上看，2020年欧洲经历了一个寒冷的冬天，天然气库存迅速消耗，降至历史低点。到2021年，天气继续不美，欧洲风电供应明显低于前两年。与此同时，俄罗斯对欧洲的输气量较低，相对不稳定。更糟糕的是，今年冬天，欧洲大陆的寒冷天气再次激增了能源需求。

Agora能源转型论坛中国事务高级顾问、国际能源署中国合作部前主任涂建军告诉《21世纪商业先驱报》，去年的疫情对全球经济造成了严重打击，对能源的需求也在减弱。然而，当全球经济活动反弹时，能源需求的反弹速度超出了各国的预期。受地缘政治等因素影响，供给也存在问题。

欧洲国家的能源转型步伐不一致，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能源市场的稳定性。涂建军进一步表示，风能、太阳能等间歇性可再生能源在发电中的比例越来越高，但在特殊天气条件或需求飙升时，如何确保电力系统的稳定也将成为一个越来越具挑战性的政策问题。

数据显示，欧洲能源智库Ember和Agora能源转型论坛2021年初发布的报告显示，2020年欧盟国家可再生能源发电(38%)首次超过化石燃料(34%)。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研究所国际商品研究办公室主任王永忠告诉《21世纪商业先驱报》，天然气和可再生能源在欧洲电力系统中至关重要，但今年可再生能源发电不太好，特别是风电，使欧洲更依赖天然气发电。然而，今年欧洲的天气相对较冷，天然气库存不足，欧俄之间的紧张关系也使得天然气供应难以增加。

需要注意的是，北溪2号的暂停审批加剧了市场不安。从俄罗斯到欧洲的北溪2号管道本可以缓解市场紧张局势，但当美国和一些欧洲国家反对时，德国将暂停审批程序，这将面临更多的延误。

德国新任外交部长贝尔伯克承认，如果乌克兰局势升级，北溪2号项目将无法投入使用。与此同时，俄罗斯否认了发动袭击的计划。

在这方面，涂建军告诉记者，如果欧洲和俄罗斯之间的地缘政治纠纷能够得到解决，这对双方都有好处。当新能源不能独立时，欧洲仍然需要适度比例的化石能源来确保能源市场的安全。如果双方之间的紧张关系继续下去，这对俄罗斯也相当不利。毕竟，它的大部分财政来源依赖于石油和天然气出口，而欧洲是俄罗斯的大客户。从这个角度来看，俄罗斯也有动力将双边冲突保持在战斗而不打破的水平，以维持中长期贸易关系。

至于北溪2号的未来前景，王永忠向记者预测，北溪2号最终应该获得批准，因为它在早期阶段投入了巨额资金，如果是黄色的，欧洲和俄罗斯将遭受损失，双方预计未来将达成一些妥协。

能源转型带来痛

欧洲无疑被公认为全球能源转型的先锋。

20世纪70年代发生了两次石油危机，对欧美等发达经济体产生了巨大影响。随后，欧洲越来越关注能源问题，开始了能源革命，积极寻求替代能源，促进能源转型。

需要注意的是，与其他地区相比，欧洲在化石能源方面的家庭背景相当弱。根据bp能源数据，截至2020年，欧洲化石能源储量在世界上最低，石油和天然气储量分别占世界的1%和2%。相比之下，中东的石油和天然气储量分别占46%和40%，北美的石油和天然气储量也占世界的15%和8%。

经过多年的努力，欧洲在能源转型方面取得了丰硕的成果。2020年，化石燃料仅占欧洲发电能源结构的35%，石油、天然气和煤炭分别占1%、19%和15%。核能和水电总比例高达62.3%。

托克集团在年度报告中表示，随着传统电厂的逐步淘汰，可再生能源供应对市场定价的影响越来越大。从煤炭和核电到风能和太阳能的结构转变也导致了电力系统的严重紧张局势。

随着可再生能源市场份额的不断增加，可再生能源市场也日益成为欧洲能源安全问题的焦点。企业如何确保在多变或恶劣的天气条件下实现持续供应？虽然风能和太阳能是低碳和环保的，但它们需要吃。

巴黎政治学院能源与气候研究专家布罗斯表示，过度激进的能源转型将导致严重的能源问题。如果没有灵活的调节能力，它可能会加剧能源贫困现象与社会阶层之间的紧张关系，然后进入能源转型过程。

此外，能源价格的飙升也对欧洲经济构成了巨大的挑战。凯投宏观首席欧洲经济学家安卓表示，天然气价格的上涨可能会将明年欧元区的通胀率提高1个百分点。天然气批发价格上涨对欧元区通胀的影响取决于价格是否会再次下跌、下跌速度有多快以及欧洲政府将在多大程度上缓冲消费者的打击。

就在能源问题日益严重的时候，欧佩克也发出了一个警告，不要轻视石油和天然气的投资。欧佩克秘书长巴尔金认为，消费者必须接受更多的能源短缺，除非他们增加对石油和天然气新开发项目的投资。

根据欧盟智库Bruegel发布的一项研究，欧盟的能源供需平衡取决于逐步淘汰化石燃料和逐步引入绿色能源的速度，这一过程不会太平静。在中短期内，欧盟国家将继续或多或少地面临能源危机，直到开发大规模用于存储可再生能源的电池。

王永忠告诉记者，欧洲未来将面临能源供应的不确定性，可能会不时出现小能源市场波动，但可能不会像今年那样严重。在能源转型过程中，未来可能会出现一些能源短缺，可再生能源相对不稳定。世界需要在能源转型过程中不断探索和调整。

至于未来的能源价格，王永忠认为，由于缺乏投资和供应，未来的价格可能会保持相对较高，但不会特别高。因为如果能源价格很高，需求就会相应减弱，一些企业也可能会增加投资，然后限制价格上涨。

开弓没有回头箭。

虽然能源转型会带来痛苦，但变化趋势不会改变，弓也不会回头。

据IEA估计，到2030年，全球对清洁能源的年投资将增加到4万亿美元，是目前水平的三倍多。清洁技术巨大的市场机遇将成为国际竞争的重要新领域。

对于敢于在能源问题上断腕的先锋欧洲来说，目前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成绩。除了在能源转型方面领先世界，欧洲碳排放配额交易也领先世界。

欧盟排放交易系统(EUETS)作为世界上第一个碳排放交易系统，约占全球总量的四分之三，涵盖电力、炼油、炼焦、钢铁、水泥、造纸等行业，占欧盟总排放量的45%。

从规模上看，2020年欧盟碳交易所的交易量占全球交易所的88%。受益于欧洲碳交易所的先发性和交易规模，欧元在碳交易市场上超过美元，成为主要计价货币，在全球碳金融中确立了主导地位。

欧盟委员会气候变化副主席菲拉斯·提摩曼斯表示，对石油和天然气市场变化的正确反应应应该是保持甚至加速向可再生能源的过渡，而不是放慢速度。

需要注意的是，欧洲的能源危机并不能完全扔锅到能源转型。涂建军告诉记者，即使在可再生能源发展之前，全球能源市场有时也会出现大幅波动，如20世纪70年代甚至出现了两次真正的全球性能源危机，当前的能源危机与能源转型没有必然关系，不要因为国际能源市场走回头路，国家应该更加关注能源市场的韧性、供应、需求、运输等环节，更重要的是如何积极推进清洁能源转型，积极迎接未来。

涂建军还认为，能源危机的表达可能并不准确，可能更好地描述能源市场波动或能源市场冲击波。目前，市场不稳定的严重程度是否达到危机水平还有待进一步观察。能源危机最明显的例子是20世纪70年代的两次石油危机。能源市场的大幅波动导致了全球经济衰退，严重影响了世界各国的经济增长。

欧洲能采取什么措施来避免能源危机？涂建军表示，欧洲需要进一步增加对太阳能、风能、水电等可再生能源的投资，一些国家甚至可以发展核电等零碳能源。同时，传统化石能源将继续发挥重要作用，避免能源市场的起伏，护送清洁能源的转型。

此外，国际合作也非常重要。涂建军强调，在能源和气候变化等全球重大问题上，世界主要经济体应更多地回归国际合作，而不是受地缘政治影响。各国需要在能源、经济复苏、民生、气候危机等重大问题上合作。

展望未来，王永忠告诉记者，技术进步对解决能源问题至关重要。随着可再生能源在未来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电网等一系列技术也需要不断进步，否则市场将大幅波动。为了在未来实现碳中和，技术突破至关重要。